「明熙,妳跟警卫室说我来要通知妳,不要直接让我上去是吗?」张宇明在电话那头询问,语气带着责备。 许明熙在电话这头耐心解释:「张宇明,我们已经离婚好一阵子了,探视嘉浩的时间也说好两周一次,一次两天一夜。所以你不能说要来看就来看,这样会打扰我们的生活,如果我也这样随意去你家呢?也是不行的吧!」 张宇明放软了语气,万分无奈:「我现在除了能用这麽一点点时间看嘉浩,假日根本腾不出时间,任雪也不愿意嘉浩去我那过夜,所以,妳让我看看嘉浩好吗?下次来之前我事先通知妳,这次就先让我看看他。」 许明熙内心无力感很重,但又不忍心拒绝他,「你在大厅等着,我带嘉浩下去吧。」 「好,谢谢。」 许明熙带着张嘉浩来到一楼社区大厅,张宇明身着一身黑西装直挺挺地站着,看到张嘉浩与许明熙,立刻大步迎上去。 「爸爸!」 「嘉浩!」张宇明蹲下身捏了捏嘉浩的脸,「嘉浩最近好吗?」 张嘉浩亢奋的说:「好啊!我有跟妈妈还有一个叔叔去玩电动摩托车喔!好好玩喔!」 张宇明听到叔叔两个字,脸色微变,抬起头问许明熙:「妳交男朋友了?」 许明熙本来要说没有,但觉得这又不关张宇明的事,所以冷冷地回答:「那是我的私事。」 张宇明正要说什麽,张嘉浩又说:「爸爸,你没有睡觉吗?你看起来好累喔!」 张宇明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:「妹妹还小,半夜会起来哭,要哄,所以爸爸才会没睡好。」 张嘉浩童言童语:「那叫妹妹不要哭啊!」 张宇明呵呵地笑了声:「她还是小BABY,听不懂的!」 张宇明站起身,冷冽着一张脸对许明熙:「我是不会允许我的孩子叫别人爸爸的。」 许明熙一听睁大双眼,现在她听到的是什麽鬼话。 「张宇明,只准州官放火,不准百姓点灯是吧?你都另有家庭了,我交男友或结婚都不关你的事吧?」 张宇明沉声说:「如果妳再婚,嘉浩的监护权就给我!」 许明熙一听火就上来了,霹哩啪啦就是一阵输出,「张宇明你有病吧!任雪容得下他吗?你是没事找事是吗?现在都什麽时代了?难道你另组家庭,我还要守着身,去领一块贞节牌坊?你自身都难保了,少管我的事!」 张宇明一时语噎,但还是落下狠话:「总之我是不会允许我的孩子叫别人爸爸的,妳好自为之。嘉浩,爸爸先走了,再见喔!」 张嘉浩举起圆呼呼的手摇了摇,「爸爸再见,要睡觉喔!」 许明熙看着张宇明离去的背影,一肚子火烧的旺盛!等下要拿把盐巴洒洒门口,真是年月不好,宦官妖孽横行! 许明熙越想越气不过,打电话给于静抱怨这件事,于静在电话那头哈哈大笑:「笑死人了,恶不恶心,他自己都另组家庭生小孩了,还不准前妻改嫁?什麽叫做不允许自己孩子叫别人爸爸,是有皇位要继承?大清都灭亡多久了啊!」 「对啊!气死我了!」 「管他的,去交一个男友吧!我这边帮妳物色几个好男人,去相亲吧!」 「可是我带着个小孩…….谁会要呢?」许明熙听到这就迟疑了。 「我当然会跟人家说妳的情况啊!明熙,离婚带着小孩并不可耻,妳也不用自卑,现在流行离婚啊!」 许明熙想了想,也没错,「好吧!这任务交给妳了。」 「妳终於想开了!那就这样罗,我会好好帮妳筛选的!我们再联络!」 挂了电话,许明熙心情才好一点,但她还是决定用盐巴洗身体!洗掉张宇明带给她的晦气! 一早,许明熙到办公室,柯丽梅对她使个眼色:「周总已经在里面了。」 「什麽!」许明熙看了一眼手表,「我没迟到啊!」 李易名痛苦的揉了揉太阳穴,一脸的宿醉样,「昨天我陪周总去应酬,他喝醉了,该不会是直接睡公司啊?」 许明熙撇了撇嘴,敲了敲总裁办公室的门,听到一声进,她才开门进去。 一进去,果然迎面而来好大的酒味,而周辞砚靠在办公椅上,眼皮也没掀开,直接问:「许助理?」 「是,周总。」 「早上的会帮我推到下午,楼下柜台前有一位丁先生,他帮我送一套西装来,妳去楼下帮我拿上来。」 「好!」 许明熙立刻走出办公室,按下电梯到一楼大厅,果然在柜台前面,站着一个看起来慈蔼衣着乾净的中老人,手拿着一套套着防尘袋,乾洗好的西装。 「您好,您是丁先生是吗?周总让我来跟您拿西装。」 丁管家看了看许明熙,微笑地问:「妳是?」 「我是周总的代班助理。」 丁管家点点头,将衣服拿给许明熙:「那就麻烦您帮我拿给少爷了。」 许明熙接过衣服,与丁管家道别後就往楼上冲。冲进办公室,一开门脚又打结趴的一声,摔趴在地上。 周辞砚这才睁开眼看她:「妳行这麽大礼做什麽?」 许明熙扶着墙,忍着膝盖痛缓慢的站起来,带着尴尬又不失礼貌的笑容说:「我想说,赶快给周总乾净的衣服,让周总去盥洗一下,因为,办公室酒味实在太臭了。」 周辞砚:「……嫌我臭?」 许明熙赶紧摇摇手:「是酒臭,不是你臭。」 周辞砚给她一个白眼,接过西装,径自走入盥洗室,进去前还丢下一句:「妳真的应该去看脑。」 他在盥洗的时候,许明熙将总裁办公室大大地打开,让酒味散出去。 办公室同仁没一个好心的,都在因为她刚摔趴而哈哈大笑。 周辞砚盥洗好後,问许明熙:「刚是不是摔到膝盖了,要不要去看医生?」 许明熙用奇异的眼神看着周辞砚,天要下红雨了,总裁在关心她耶。 周辞砚没理她的怪异表情,抬手比向徐伟胜办公桌的柜子:「徐助理有肩膀酸痛的毛病,所以柜子里好像放了好几瓶跌打药酒,妳去翻翻看,拿出来擦一擦膝盖。」 许明熙打开柜子,果然有一个一条根的药膏,她将它拿出来,走到沙发坐下,正要打开时,周辞砚将一条根拿了过去,打开瓶盖,挤一点出来在手上搓热了,才敷在许明熙膝盖上轻轻的擦揉。 周辞砚的手心与一条根融合的温度,覆盖在许明熙的膝盖上,有这麽一刻,许明熙觉得世界突然安静了。 周辞砚露出温柔的回忆眼神。 「以前我运动受伤,我前女友帮我擦铁打损伤药,都会用手心帮我热敷再帮我揉上,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因素,我觉得这样瘀伤好的比较快。」 许明熙小心翼翼的问:「你前女友,就是陈总上次来找你的时候,说的沈小姐吗?」 「嗯。不过,我觉得妳还是该去看个脑。」周辞砚拿开手,站起身,温和的对她说:「妳坐着休息一下,我去洗个手。」 许明熙看向周辞砚的背影,心脏控制不住的扑通扑通乱跳,脸微微醺红,刚刚发生的事情彷如梦一般,她往自己大腿捏了一下,喔,好痛,所以,不是梦。